第十七章 被轻视的生命
已然没了意义,朱顶睁开眼,感受着周添丁依旧平稳的肩背,听到他已经凌乱不堪的呼吸,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个在人潮里征战不休的雄浑背影,那是春先生。
朱顶逃生的路,已经到了终点,追命的箭矢仿佛因为那个黑衣女子的离去而休止,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再次被激发。
炮击的轰鸣依旧在持续,弹坑却始终徘徊在距离朱顶五十步的地方停滞不前,那里已经被炸成一洼小塘,甚至街上的雨水都因为它的出现变得稀薄起来。
奔跑已经没有意义,前方又已经到了路的尽头,街道两边的房屋房门紧闭,屋里也没有一丝灯光照亮,仿佛这整夜巨大的轰鸣都不能让他们的梦境稍躁。
远处黑暗静谧与他身前的打斗呼喝映衬鲜明,往日热忱的镇民在这个瓢泼的雨夜或真或假的沉沉睡去。在这样的处境下,朱顶仿佛依稀听见了温先生不再从容的脚步在踏水而行,不知道那个严苛的老夫子是不是已经葬身在突兀袭来的炮火之下。
周添丁在春先生战斗的身影远处停下了脚步,却没有将朱顶不再坚韧的身体放到雨水里,而是横直于身前捧扶,这时的朱顶已经如全身瘫痪的病人一样,除了脖颈以上都不能再有所稍动。
“少,少爷,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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