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
起在屋旁的树荫下打弹珠,恰在兴头上。
“虎子,快去!”
“这头肥牛肚皮也太大了,一天得吃两餐……早晨吃了这么多,晚上还要吃!”虎子嘴里嘟哝着,极不情愿地放下弹珠,耷拉着脑袋走向系牛的水塘。
我叫上涂奔去自家房屋,一方面要清理内务,晚上得在这里睡觉;另一方面要整理行李,打包衣裳棉被,准备明天去二中,涂奔过几天也得去初中报到。
这几年,爸妈和妹妹常年在外打工,过年过节一家人也不曾回来,我和弟弟在学校寄宿,因此自家房屋无人常住。远远望见这一幢低矮的平房,外墙表面已经被雨水冲刷出道道伤痕,屋顶的瓦片被揭去了好几块,露出了腐朽的檩木,显然是大风吹袭造成的。屋前屋后杂草丛生。我很小时候在路旁栽种的桃树不见了踪影。奶奶在大门口原本宽敞平坦的禾场里培植了繁密的黄豆。没有了进屋的通路,我们只得借道邻居家从侧面钻进去。推开房门,一阵强烈的湿腐之气穿过鼻孔侵入身体,蚊蝇四处逃窜,蜘蛛网密布,蛐蛐在角落不明处奏着欢快的小曲。在这样静谧的氛围里,我能真切地品尝到时过境迁的滋味。我们三姊妹就是在这个屋里一起靠着爸妈的膝下长大。站在房里,耳边反复回荡着桌椅、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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