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友_4
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拙劣的言辞安抚到,心情愉快了些,“快回去洗洗脸,嘴上都是糖。”
他以为程眠只是信口胡说异想天开地安慰他,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直到整个冬天过去,将将开春的时候,他无意中发现,那个埋着小鸡的地方长出了一小丛的酢浆草,还开了一簇簇明黄色的花,花瓣鲜嫩幼小,带着潮湿的水汽,像那两只红颜薄命的小鸡一样可怜可爱。那时他已经知道父母早就背着他办了离婚手续,而他竟没有感到多少震惊和难过,也许是淡漠的家庭关系让他早有预感,也许是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最亲近的人,合力填补了他本应该寂寞空虚的中二时期。
他仿佛看到了程眠为了给自己编织一个笨拙而完满的梦境,鬼鬼祟祟地在天未亮的清晨,跑去院子里撒种子、浇水,跺着脚口中呵出一团团白雾,皱着眉头翻植物书,用不多的零花钱每天给自己买巧克力,再缠着小区里打理花园的退休老爷爷三天一遍地问他:“我的花怎么还不开啊?”
他被这些甜蜜的、柔软的善意当做宝贝一样滋养着,才没有长成爹不疼娘不爱的凉薄样子,才会想到程眠,就仿佛忆起了嘴里清甜的糖味和种在他心里那一丛明艳的酢浆草。
程眠病没好全,推了几天的工作,想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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