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言峥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：“我妈走了。”
    他那会儿刚上二年级，个子虽小，却早早懂得了家里复杂的情况，和陆鸿华说话时也不像别人家儿子那么亲昵，用的是平静的语气。
    陆鸿华愣了一下：“怎么没人通知我？在家里走的？”
    “她住院半个月了，”陆言峥拿钥匙开门，“我回来换身衣服去殡仪馆，你去吗？”
    陆鸿华说不清当时心里是什么感受，悲伤有，愧疚有，心虚与后悔也有。他上前一把将儿子抱住，大概是说过一番“别难过，你还有爸爸”之类的废话，反正说了半天把他自己感动得眼泪直流，陆言峥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    等他哭够了，陆言峥才推开他说：“你不去的话派个人跟我一起吧，有些事我一个小孩儿不好办。”
    陆鸿华最终还是去了。
    他给前妻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，风风光光送完了她最后一程。
    那段时间他收了心，可惜好景不长，没过几个月他又惦记起林薇的温柔可人。
    和林薇结婚那天，婚礼办得同样风光。
    他与林薇在台上喝jiāo杯酒，放下酒杯时一回头，看见陆言峥和陆临两人坐在台下，用一种相似的荒谬目光冷眼看着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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