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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他摇了摇头说:“睡不着,疼。”
梁立野捏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,他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,磕磕巴巴道:“疼……疼得厉害吗?我们再去……医院里看看好不好?”
焉许知揪起毯子,半张脸缩在里头,声音闷闷的,“你不要太担心,这个……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梁立野沉默下来,用力捏住方向盘。
焉许知无精打采眼皮半阖,想睡却因为后颈的痛感而睡不着,只能蜷缩着弓着背脊,像一团被揉碎了的白纸。梁立野一反常态没有再说话,车内太过安静,他点开了广播,常听的音乐电台正在放绿洲乐队的歌。
焉许知微微动了动,听了几句,而后道:“梁立野,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条冬汛期里的鱼,冻在了被冰封层的河里,无论怎么做都游不出去……”
“那种焦虑的感觉很难受,我不擅长告诉别人我过得有多惨,我也不喜欢别人的同情,所以一开始知道了这个病后,我就隐瞒了你。”
“我不是别人。”
“我知道,你是我最爱的人,我更不想让你难过。”焉许知的声音减低,“以后看病,还是我自己去好吗?”
“不好。”梁立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,他说:“你是那条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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