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送终(2)
家的闺女,虽然没有披红挂彩,倒也是按照大房太太的格局,四抬的轿子一路从正门抬到堂屋拜堂。数年之后续弦病逝,也吩咐埋在大房太太的下首,白事办过整个头七,送葬那天漫天飘白。整个富顺镇上都说,李家主人翁,仁义,懂规矩。
如今,这个仁义懂规矩的李家定海神针,浑身瘦成一把骨头架子,骨头硌着硬邦邦的床板,他喊浑身痛,要铺了五床扎扎实实的松江棉褥子才躺得下;他日夜叫唤,睡不安宁。说这里痛那里肿,李家泼天的银子流水价使出去,看病的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,从富顺到成都,都说无法,最后这个陈医生说,准备后事罢。
他一辈子只养下两个儿子,大儿子李永伯年少多病,被他早逝的生母视若珍宝,结果身体养好了,脾气格局是再也养不好了。十一二岁就晓得逛花楼,养清倌人,带着一帮跟班在富顺搞得乌烟瘴气,李齐发作几回,发狠打断好几根竹篾板,终究舍不得打死他,最后也只好由着他,给他娶了好妻,生了孙子,只当养了个富贵闲人。
小儿子李永仲又太古怪。寡言少语,聪明是真聪明,八月会说,周岁会走,三岁会读,五岁能写,但他不像个小儿,小儿爱撒泼爱耍赖,但李永仲七岁看管事算账,八九岁时和盐师爷骑滇马,他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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